看那位老女人,接着勃然大怒,他嘹亮的嗓音似乎是在训斥手下的无能。一个日本兵站得笔直,哇哇说了一通。指挥官才稍稍息怒,又看看老太太,然后皱着眉转过头来向翻译官招招手,翻译官急匆匆地走了上去,对老太太说:
“太君问你,你有没有女儿或者孙女?”
老太太看了看墙角的王香火,摇了摇头说:
“我只有儿子。”
“镇上一个女人都没啦?”
“谁说没有?”老太太似乎是不满地看了翻译官一眼,“我又不是男的。”
“你他娘的算什么女人。”
翻译官骂了一声,转向指挥官说了一通。指挥官双眉紧皱,老太太皱巴巴的脸使他难以看上第二眼。他向两个日本兵挥挥手,两个日本兵立刻将老太太架到一张八仙桌上。被按在桌上后老太太“哎哟哎哟”叫了起来,她只是被弄疼了,她还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
王香火看着一个日本兵用刺刀挑断了她的裤带,另一个将她的裤子剥了下来,露出了青筋暴突并且干瘦的腿,屁股和肚子出现了鼓出的皮肉。那身体的形状在王香火眼中像一只仰躺的昆虫。
现在,老太太知道自己面临了什么,当指挥官伸过去手指摸她的阴部时,她喉咙里滚出了一句骂人的话:
“不要脸啊!”
她看到了王香火,就对他诉苦道:
“我都六十三了,连我都要。”
老太太并没有表现得过于慌乱,当她感到自己早已丧失了抵抗能力,就放弃了愤怒和牢骚。她看着王香火,继续说:
“你是安昌门外王家的少爷吧?”
王香火看着她没有作声,她又说:
“我看着你有点儿像。”
日本兵指挥官显得对老太太的阴部大失所望,他哇哇吼了一通,然后举起鞭子朝老太太那过于松懈的地方抽去。
王香火看到她的身体猛地一抖,“哎哟哎哟”地喊叫起来。鞭子抽打上去时出现了呼呼的风声,噼噼啪啪的声响展示了她剧烈的疼痛。遭受突然打击的老太太竟然还使劲撑起脑袋,对指挥官喊:
“我都六十三岁啦。”
翻译官上去就是一巴掌,把她撑起的脑袋打落下去,骂道:
“不识抬举的老东西,太君在让你返老还童。”
苍老的女人在此后只能以呜呜地呻吟来表示她多么不幸。指挥官将她那地方抽打成红肿一片后才放下鞭子,他用手指试探一下,血肿形成的弹性让他深感满意。他解下自己的皮带,将裤子褪到大腿上,走上两步。这时他又哇哇大叫起来,一个日本兵赶紧用一面太阳旗盖住老太太令他扫兴的脸。
七
气喘吁吁的孙喜跑来告知王香火的近况之后,一种实实在在的不祥之兆如同阳光一样照耀到了王子清油光闪亮的脑门上。地主站在台阶上,将一吊铜钱扔给了孙喜,对他说:
“你再去看看。”
孙喜捡起铜钱,向他哈哈腰说:“是,老爷。”
看着孙喜又奔跑而去后,王子清低声骂了一句儿子:
“这孽子。”
地主的孽子作为一队日本兵的向导,将他们带到一个名叫竹林的地方后,改变了前往松篁的方向。王香火带着日本兵走向了孤山。孙喜带回的消息让王子清得知:当日本兵过去后,当地人开始拆桥了。孙喜告诉地主:“是少爷吩咐干的。”
王子清听后全身一颤,他眼前晴朗的天空出现了花朵凋谢似的灰暗。他呆若木鸡地站立片刻,心想:这孽子要找死了。
孙喜离去后,地主依旧站立在石阶上,眺望远处起伏的山冈,也许是过于遥远,山冈看上去犹如浮云般虚无缥缈。连绵阴雨结束之后,冬天的晴朗依然散发着潮湿。
然后,地主走入屋中,他的太太和儿媳坐在那里以哭声迎候他。他在太师椅里坐下,看着两个抽泣的女人,她们都低着头,捏着手帕的一角擦眼泪,手帕的大部分都垂落到了胸前,她们泪流满腮,却拿着个小角去擦。这情形使地主微微摇头。她们呜呜的哭声长短不一,仿佛已在替他儿子守灵了。太太说:
“老爷,你可要想个办法呀。”
他的儿媳立刻以响亮的哭声表达对婆婆的声援。地主皱了皱眉,没有作声。太太继续说:
“他干吗要带他们去孤山呢?还要让人拆桥。让日本人知道了他怎么活呀。”
这位年老的女人显然缺乏对儿子真实处境的了解,她巨大的不安带有明显的盲目。她的儿媳对公公的镇静难以再视而不见了,她重复了婆婆的话:
“爹,你可要想个办法呀。”
地主听后叹息了一声,说道:
“不是我们救不救他,也不是日本人杀不杀他,是他自己不想活啦。”
地主停顿一下后又骂了一句:
“这孽子。”
两个女人立刻号啕大哭起来,凄厉的哭声使地主感到五脏六腑都受到了震动,他闭上眼睛,心想就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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